第十五章愛占便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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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萋萋寫好信，交給了田喜慶，讓他送到驛站去。身為尚書家屬，她有這個特權，可以把家信夾在公文中，一並送到江西去。可是田喜慶去了沒多久，就拿著原封未動的信回來了，原來江西出現山匪，道路暫時不通，驛站得過些日子才能發信。
過些日子就過些日子吧，反正她心意已決。孟萋萋把信丟進抽屜裏，叮囑流香盯緊正房那邊，提防羅氏遞庚帖。
下個月初，就是李慧語的生日，她的生日，每年都要大辦，今年肯定也不例外。羅氏向來敬畏皇族公卿，早早地把孟萋萋和孟莫莫都叫到正房，同她們商量生日禮物的事。
孟萋萋道：“李三小姐喜歡我的狂草，我寫一幅字送她吧。”
羅氏皺起了眉頭：“生日每年只有一次，你就送一幅自己寫的字，是不是太寒酸了點？”
孟莫莫連連給羅氏遞眼色，羅氏卻沒瞧見，她急得不行，只好自己開口：“娘，我們有兩個人呢，既然大姐送心意，那我的禮，就送貴重些吧。”
羅氏終於會過意來：“對，對，我記得李三小姐最喜歡萋萋那一套鑲紅寶的赤金頭面，不如找出來，讓你二妹妹給她送去。”
孟萋萋也會過意來了，這是讓她拿著首飾頭面，給孟莫莫做人情呢。她們想送重禮討好李慧語，怎麽不自己出錢，倒盯上她的東西了！她擡起眉眼，細瞧羅氏，似乎都能聽見她心裏的算盤響了。
羅氏被她看得心裏發毛，道：“萋萋，你是不是不願意？”
孟萋萋展顏一笑：“怎麽會不願意呢，都是一家人，二妹妹送禮送得體面，我臉上也有光。”
她答應得很爽利，羅氏很滿意：“你說得對，我們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我回頭就讓人把首飾送到二妹妹房裏去。”孟萋萋說著，起身告辭了。
孟莫莫喜形於色，那一套頭面價值不菲，只要送出去，李慧語肯定會對她高看一眼的。但是她有些顧慮：“娘，孟萋萋這次怎麽這麽爽快？該不會有詐吧？”
羅氏覺得她太過於小心了：“她待會兒就把頭面送來了，能怎麽有詐？”
“也是。”孟莫莫又高興起來，“想來她也不會在這種事上騙我，她雖然跋扈，但一向很大方的。”
“聽說她娘留下來的嫁妝，比孟家整個家產還多，能不大方嗎？”羅氏嘀咕道。
孟莫莫就坐在正房等著，過了一會兒，孟萋萋當真讓流香送了一套頭面來。羅氏打開匣子，和孟莫莫一起細看，果然就是那套鑲紅寶的赤金頭面。
流香站在她們面前，不好意思地笑：“夫人，二小姐，都怪我們疏忽，剛才把這頭面從庫房裏取出來的時候，才發現其中的那只金鳳壞了。不過夫人和二小姐請放心，大小姐已經命人拿出去修了，等修好後，馬上就給二小姐送來。”
羅氏和孟莫莫趕緊翻看首飾，果然少了一只金鳳，不過，一整套頭面她都給送過來了，還怕少這一只金鳳？因此她們還是很高興，羅氏笑著道：“沒關系，修好了送過來就是。”
孟莫莫捧著首飾匣子，感覺已經能夠看到李慧語對她露出笑臉了。
轉眼到了月初，靖安伯府已經把帖子送來了，可是金鳳還不見影子，孟莫莫急了，三番兩次打發人去催，但雁杳樓的人總說還沒修好。
生日宴頭一天，金鳳還沒送到，孟莫莫火急火燎，親自上雁杳樓去了。
孟萋萋滿臉歉意，再三向她保證：“明兒一早，我們大門口見，我把金鳳捎給你。”
孟莫莫很著急：“金鳳還沒修好？你不會是想賴吧？”
流香一聽，眉毛都豎起來了。什麽賴不賴的，這金鳳本來就是大小姐的！
孟萋萋倒是和顏悅色：“放心，我不會賴的，我今晚派人去催，明日一早，拿來給你。”
她態度太好，孟莫莫找不出發脾氣的點，只好走了。
流香沖著她的背影，啐了一口：“這段時間，咱們光顧著忙齊公子的事，沒有搭理她們，她們就又當我們好性兒了。”
孟萋萋卻是毫不在意，抓起春瓶，朝美人榻上一躺：“多大點子事，也值得你生氣。”
流香跺跺腳：“誰能跟大小姐似的，天塌下來都不著急。”
流霞白了她一眼：“大小姐又不是沒有籌謀，天哪裏塌得下來。”
這倒也是，流香笑起來，給孟萋萋端下酒的小菜去了。
翌日，孟莫莫當真起了個大早，天才蒙蒙亮，就守在了大門口。可是，直到日上三竿，孟萋萋才姍姍來遲。
孟莫莫壓著火氣，伸出手去：“金鳳呢？”
孟萋萋滿臉歉意：“二妹妹，真是抱歉，首飾師傅說，那只金鳳，壞得太厲害，已是修不好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孟莫莫一聽，差點一跳三尺高，“修不好了？！你怎麽不早說？！現在我們馬上就要去安樂園了，你才告訴我，金鳳修不好了？那你讓我拿什麽去送給李三小姐？！”
“哎呀，你別急呀，二妹妹。”孟萋萋抱歉地笑，“金鳳修不好，我的確沒想到，要不，你去你自己的庫房翻一翻，尋一樣禮物出來頂替？”
她哪兒來的庫房，就連羅氏，都沒幾樣好東西。孟莫莫覺得孟萋萋就是故意的，狠狠地瞪著她，道：“孟萋萋，你是故意的，對不對？你根本就不想把頭面給我！”
“二妹妹瞧你這話說的，你可不能冤枉我。”孟萋萋滿臉委屈，“我要是不想把頭面給你，那天又怎會讓人送過去？這金鳳修不好，也不是我願意的呀。”
孟莫莫還要同她爭辯，落梅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：“二小姐，時候不早了，我們還是另尋禮物吧，不然耽誤了生日宴，李三小姐該不高興了。”
孟莫莫擡頭看看天，時間果然已經不早了，都怪孟萋萋，這麽晚才出來，她一定是故意的，絕對是故意的！
可是倉促間，她能上哪兒弄一份禮物去？李慧語可不是隨便就能糊弄的人。孟莫莫咬咬牙，問落梅：“孟萋萋給的那套頭面，帶上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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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些日子就過些日子吧，反正她心意已決。孟萋萋把信丟進抽屜裏，叮囑流香盯緊正房那邊，提防羅氏遞庚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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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萋萋道：“李三小姐喜歡我的狂草，我寫一幅字送她吧。”
羅氏皺起了眉頭：“生日每年只有一次，你就送一幅自己寫的字，是不是太寒酸了點？”
孟莫莫連連給羅氏遞眼色，羅氏卻沒瞧見，她急得不行，只好自己開口：“娘，我們有兩個人呢，既然大姐送心意，那我的禮，就送貴重些吧。”
羅氏終於會過意來：“對，對，我記得李三小姐最喜歡萋萋那一套鑲紅寶的赤金頭面，不如找出來，讓你二妹妹給她送去。”
孟萋萋也會過意來了，這是讓她拿著首飾頭面，給孟莫莫做人情呢。她們想送重禮討好李慧語，怎麽不自己出錢，倒盯上她的東西了！她擡起眉眼，細瞧羅氏，似乎都能聽見她心裏的算盤響了。
羅氏被她看得心裏發毛，道：“萋萋，你是不是不願意？”
孟萋萋展顏一笑：“怎麽會不願意呢，都是一家人，二妹妹送禮送得體面，我臉上也有光。”
她答應得很爽利，羅氏很滿意：“你說得對，我們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我回頭就讓人把首飾送到二妹妹房裏去。”孟萋萋說著，起身告辭了。
孟莫莫喜形於色，那一套頭面價值不菲，只要送出去，李慧語肯定會對她高看一眼的。但是她有些顧慮：“娘，孟萋萋這次怎麽這麽爽快？該不會有詐吧？”
羅氏覺得她太過於小心了：“她待會兒就把頭面送來了，能怎麽有詐？”
“也是。”孟莫莫又高興起來，“想來她也不會在這種事上騙我，她雖然跋扈，但一向很大方的。”
“聽說她娘留下來的嫁妝，比孟家整個家產還多，能不大方嗎？”羅氏嘀咕道。
孟莫莫就坐在正房等著，過了一會兒，孟萋萋當真讓流香送了一套頭面來。羅氏打開匣子，和孟莫莫一起細看，果然就是那套鑲紅寶的赤金頭面。
流香站在她們面前，不好意思地笑：“夫人，二小姐，都怪我們疏忽，剛才把這頭面從庫房裏取出來的時候，才發現其中的那只金鳳壞了。不過夫人和二小姐請放心，大小姐已經命人拿出去修了，等修好後，馬上就給二小姐送來。”
羅氏和孟莫莫趕緊翻看首飾，果然少了一只金鳳，不過，一整套頭面她都給送過來了，還怕少這一只金鳳？因此她們還是很高興，羅氏笑著道：“沒關系，修好了送過來就是。”
孟莫莫捧著首飾匣子，感覺已經能夠看到李慧語對她露出笑臉了。
轉眼到了月初，靖安伯府已經把帖子送來了，可是金鳳還不見影子，孟莫莫急了，三番兩次打發人去催，但雁杳樓的人總說還沒修好。
生日宴頭一天，金鳳還沒送到，孟莫莫火急火燎，親自上雁杳樓去了。
孟萋萋滿臉歉意，再三向她保證：“明兒一早，我們大門口見，我把金鳳捎給你。”
孟莫莫很著急：“金鳳還沒修好？你不會是想賴吧？”
流香一聽，眉毛都豎起來了。什麽賴不賴的，這金鳳本來就是大小姐的！
孟萋萋倒是和顏悅色：“放心，我不會賴的，我今晚派人去催，明日一早，拿來給你。”
她態度太好，孟莫莫找不出發脾氣的點，只好走了。
流香沖著她的背影，啐了一口：“這段時間，咱們光顧著忙齊公子的事，沒有搭理她們，她們就又當我們好性兒了。”
孟萋萋卻是毫不在意，抓起春瓶，朝美人榻上一躺：“多大點子事，也值得你生氣。”
流香跺跺腳：“誰能跟大小姐似的，天塌下來都不著急。”
流霞白了她一眼：“大小姐又不是沒有籌謀，天哪裏塌得下來。”
這倒也是，流香笑起來，給孟萋萋端下酒的小菜去了。
翌日，孟莫莫當真起了個大早，天才蒙蒙亮，就守在了大門口。可是，直到日上三竿，孟萋萋才姍姍來遲。
孟莫莫壓著火氣，伸出手去：“金鳳呢？”
孟萋萋滿臉歉意：“二妹妹，真是抱歉，首飾師傅說，那只金鳳，壞得太厲害，已是修不好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孟莫莫一聽，差點一跳三尺高，“修不好了？！你怎麽不早說？！現在我們馬上就要去安樂園了，你才告訴我，金鳳修不好了？那你讓我拿什麽去送給李三小姐？！”
“哎呀，你別急呀，二妹妹。”孟萋萋抱歉地笑，“金鳳修不好，我的確沒想到，要不，你去你自己的庫房翻一翻，尋一樣禮物出來頂替？”
她哪兒來的庫房，就連羅氏，都沒幾樣好東西。孟莫莫覺得孟萋萋就是故意的，狠狠地瞪著她，道：“孟萋萋，你是故意的，對不對？你根本就不想把頭面給我！”
“二妹妹瞧你這話說的，你可不能冤枉我。”孟萋萋滿臉委屈，“我要是不想把頭面給你，那天又怎會讓人送過去？這金鳳修不好，也不是我願意的呀。”
孟莫莫還要同她爭辯，落梅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：“二小姐，時候不早了，我們還是另尋禮物吧，不然耽誤了生日宴，李三小姐該不高興了。”
孟莫莫擡頭看看天，時間果然已經不早了，都怪孟萋萋，這麽晚才出來，她一定是故意的，絕對是故意的！
可是倉促間，她能上哪兒弄一份禮物去？李慧語可不是隨便就能糊弄的人。孟莫莫咬咬牙，問落梅：“孟萋萋給的那套頭面，帶上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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